温温凉凉的落在她身上,半是欢喜,半是怨恨,“你是个女人,是我历劫的一个梦,你那么差劲,梦里的我也不该喜欢你,所以我既救了你,也关着你。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见不得你开心快乐。”
“这点是挺奇怪的,修士们往往不会承认历劫的那个人就是自己。”燕绯澜不住的点头,如果能够解开其中的奥秘,说不定写进书籍还能够流芳百世。
“但我还记得琰同你相处的每一刻,每次想起这些,我都都有些腻味了。”
“那我要不还是回去擦地板吧。”燕绯澜斟酌着说道。
但琰凤抓住了她的手腕,那样专注的看着她,就像是琰在看她一样:“我救了你,你还欠我一个人情。”
燕绯澜苦笑一下:“我没忘,只是不知道你需要我为你擦多少年的地板。”
“我还没有想好。”他的手指轻轻抚摩挲着她如玉的肌肤,“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。”
“好。”燕绯澜点点头。
这日以后,她在偏殿住下,每天都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琰凤,或许真的是因为他心头血的原因,身上的鳞甲没有再多长出一块,但其他的鳞甲却仿佛融进了骨髓之中,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,或许她这辈子都会长着鳞甲进入坟墓。
这样丑陋的自己哪还会觉得琰凤仍旧如琰那会倾心她。
“妖王,喝药的时间到了。”燕绯澜端着药碗坐在他的身侧,琰凤拿着书只看了一眼就继续专注在书本上。
妖王很讨厌喝药,这是宫殿里的奴仆告诉她的,妖王一旦受伤只会自己硬抗过去,让他喝药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妖王虽对燕绯澜冷脸冷语,但燕绯澜在的时候,总能让琰凤多多少少喝上几口。
“你没来的时候,我只需要一天喝三次药,如今可好,变成了一日六次。”他讽刺的说着,“我现在看到药就想吐。”
“你要是反胃恶心,我再去给你熬另一副药汤过来,保准治好你呕吐的毛病。”
“是药三分毒,你想毒死我?”
“你怎么又误会我。”她无辜的看着他,端着药碗不肯走,空气里都是苦涩的药味,琰凤受不了她这幅可怜的模样,只得拿起药碗喝了一口,燕绯澜拿上又端上一碗蜂蜜水堵住了他苦涩的嘴。
“我突然想到你该怎么回报我了。”他突然说道,拉着她的手腕在床榻旁坐下。
“嗯?”燕绯澜抬起头,疑惑的看着他。
“你嫁给我,成为妖界的王后。”他不带丝毫感情的说出这话,那副冰冷的面孔如同蛰伏在暗处的猛兽。
燕绯澜不由笑了:“妖王,我已与别人结成道侣,怎么能再嫁。”
她撩起袖子,露出手腕上的血线。
琰凤厌恶的看着她的姻缘线,冷酷的说道:“在妖界不需要这种东西,妖族会在道侣体内种上属于自己的印迹。”
即使伴侣身死道消,妖族也能再次找到伴侣的转世灵魂。
“况且你嫁给我,有我护着你,也不用担心风青羽会加害与你。”他继续说着嫁娶的好处。
“那你能挡住夜离吗?”一想到那个把她囚禁在地下的男人,燕绯澜就忍不住颤抖,一年以后,夜离一定知道她的逃离,若是被他捉住,还不知道又是怎样一顿折磨。
“我虽然不知道夜离此人是谁,但我的修为绝不会在他之下,他若是敢来妖界,定会让他有来无回。”他握住燕绯澜冰凉的手,另一只则抚摸上她的脸庞,“我需要一个契机,让我从历劫的梦里挣脱出来,就是我们再次成为夫妻,你知道我本是喜欢男人的,若我们在一起对女人的不适应说不定就会让我找回从前的自己,不再痴缠前尘往事。”
妖王说的恳切,这件事确实需要早点解决,可若是她嫁给他,最后没能回到正轨呢,他们两个又当如何。
“所以说我帮你也算是还你的人情了,可我的脸你不怕惹人非议吗?”她心底虽不再介意这张脸,但到底会带来诸多不便。
“琰娶你的时候,并不在乎你的脸。”他终于露出一丝笑容,“我娶你亦然。”
“那我可以帮你。”燕绯澜郑重的说道,“可此事不成,你会怎么处置我,是视我为人生的污点杀掉?还是放我离开?”
他闭上眼睛,疲倦的叹了口气:“到时候你若是想离开,便走吧,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里。”
如此便好,燕绯澜不禁松了口气,可又想到什么,有些羞赧的挠挠头:“你说我们成亲,我该以怎样的态度对你啊。”
他理所应当的说道:“当然是如新婚燕尔的夫妻那样相处,我们会做夫妻之间的所有事。”
似是怕她反悔,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:“我知道这对你很难,你得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不就是报恩吗,燕绯澜可以忍,凡人界的一些逢场作戏的夫妻也不少,或许身为女子的柔情蜜意,能让琰凤早点厌恶也说不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