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卖香的小孩是替祖母来的,他的祖母常在这里卖香;帮忙供奉的僧人很年轻,只有十七八岁,其他僧人叫他慧能;和欣妩说过话的老太太头发花白,衣裳虽然朴素,但是料子很好,老太太头上的碧玉簪子水头极佳,但看上去已有些年头,不像是新近置办的,说明这位老太太家境殷实,不是刚刚才富起来的。
树冠茂盛,沈彤坐在巨大的树影里,和她一样坐在树影里的还有五六个人,有抱着小少爷的胖丫鬟,有躲在这里吃零嘴的小书僮,还有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家人,一看就是在这里偷懒的。
沈彤的目光跟着叫慧能的僧人进进出出,少年僧人眉清目秀,笑容明净,集英姿勃发少年气与慈眉善目佛子灵秀于一身,沈彤看得入迷。
“小姑娘,看啥呢?和尚再好看也不能领回家当相公,想看好看的哥儿,就到街上去看,金紫少年郎,绕街鞍马光。长安城里好颜色的少年郎多得是啊。”
这声音从背后传来,沈彤背脊生寒,并非是那人一语道破她的女儿身,而是这声音如同毒蛇一般令人毛骨悚然。
这是她听到过的声音,不仅听过,而且厌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