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算。
没有自己辖地的王爷,算什么王爷。
将他留在京中,不就是担心他异地起势,威胁到他的皇位。
这就算了,前几年朝局动荡,大大小小战乱不断,身为皇亲,他也九死一生。
好不容易天下安定,可以享受了,周明帝却见不得他们好过,居然想让他们交出各地豪绅孝敬的田地银钱来充盈他的国库。
还有这样的好事?
让人去查是吧。
那就查。
他倒要看看人有没有命回京。
父王别生气,孩儿是想告诉父王,谁也不愿意将手上的好饼分给旁人,皇上若执意如此,群起而攻是迟早的事情,这不也是父王乐见的吗?
天下乌鸦一般黑。
大周朝官员那么多,干净的能有几个。
以卵击石,那是自不量力。
宽慰了清王,秦恒又道:父王,眼下最重要的是,金甲卫到了太子手上,他又换了自己人,再想从宫里传消息岂不是难如登天?
若是世家子弟,花银子就行了。
太子提拔的人大多出自寒门,这些人什么都没有,一身骨头倒是傲得很。
清王忽然转移话题:秦竖进宫告状了?
秦恒,是,堂弟告状时,皇上也到了慈宁宫,四殿下没事,堂弟最终仍旧免不了一顿训责,皇上让他最近别进宫了,留在府里闭门思过。
清王食指轻轻敲击桌面。
你皇祖母怎么说?
儿子安慰了皇祖母,也替堂弟说了情,不过儿子离开时,皇祖母瞧着好像还是不大高兴。
清王很满意:你做得很好。
就该让母后瞧瞧皇上是怎么对待自己人的,母后总要渐渐明白亲疏远近。
父王,孩儿方才所言,您有何打算?
清王提点儿子,要想从皇宫传消息也不难,只需要找一个能让皇上太子都放松警惕的人不就可以了。
秦恒正要问,外头来传,说廉王来了。
清王笑着起身:你瞧,人这不就送上门了。
大哥,你说说这,年轻人玩玩闹闹也很正常,可是四殿下屡次不给我廉王府面子,竖儿进宫同母后诉委屈,也是因为再三在四殿下手上吃亏,身上痛心里苦,这也是情有可原,明明就是两个人都有错,怎么皇上和母后都只看到竖儿一人的错了。
手钏不喜欢吗,为什么送人?
昨日从公主府离开,廉王喝过秦靳齐的迷魂汤,心里的气其实已经消散不少。
也不知今日秦竖从宫里回去,如何添油加醋,廉王气性又上来了。
没胆进宫争论,索性来了清王府。
这会儿没有外人,廉王说话更是没顾忌。
秦恒叹道:叔父说的是,侄子也是这么同皇祖母说的。
廉王面色稍霁:还是你有心。
身为兄长,应该的。
一直没说话的清王也开口了。
你也不能怪母后,手心手背都是肉,难道要母后为了秦竖去责罚四殿下?
退一步讲,就算母后真这么做了,皇上能眼睁睁瞧着?
这天下都是皇上说了算,你说是皇上听母后的,还是母后听皇上的?你有说这些无用话的功夫,还不如让秦竖安分守己一些,不要总是去招惹四殿下。
廉王对儿子恨铁不成钢。
你以为我没跟他说过吗,他脑子缺根筋,张口闭口都是昭阳郡主,太后要给他指婚,安国公的女儿他都不愿意,被一个女子迷成这样,也不嫌丢人!
明明是自己儿子一厢情愿,廉王却对穆霜吟迁怒上了。